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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道口的守护者
来源: 团学传媒联盟 作者:隗立璇 叶丹璇 浏览次数: 发表时间(2018-05-28)

周五的晚高峰,六道口华灯初上,车马川流。

王秀琴还没有吃晚饭,穿着大块黄灰橙配色的志愿者服装,站在学院路北侧的人行横道旁。

记者拿起录音手机,走到她旁边准备开始采访时,她伸出手来提醒道:“姑娘,车多,先把手机放下喽。”

从六道口到她位于科荟路的家,耗时大概20分钟。她通常无法在晚上六点按时结束工作,而回到家的时候,通常已经七点半了。

像王秀琴这样工作的老年人,北京城内还有无数个。

每天的早晚高峰时段,他们分布在地上的十字路口、地上的公交车站、地下的地铁车厢出口;他们穿着标志性的黄色志愿者服;他们组织不同的语言来表达同一个意思,诚挚希望人们安全出行、文明出行;他们用微笑和尽量准确的答案,来回应你的问路、回应你各式各样的疑问。

地上的日常

李玉芬,五十多岁,退休女职工。

晚高峰时段,她站在六道口地铁站旁的人行横道上,腰上挎着音响,循环播放着:“我们很高兴能为您服务,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,请不要横穿猛跑……”

除去音频化的语言,她还时刻保持着警觉,字正腔圆地告诉过路人:“您再稍微等会儿”、“走吧”。

当记者提出采访她的时候,她有些难为情,连忙表示:“比我好的有很多,我今天是临时调到地上的,地上的会更辛苦。”

在“临时调动”的“不那么辛苦”的一天里,她依然需要早晨七点到九点、晚上四点到六点,按时上岗。

她很喜欢这份退休后自己给自己找的这份工作。

李玉芬在街道办报名志愿服务时,原本只是怀着“锻炼身体,多说说话”的心态。在开始交通志愿工作前,退休志愿者们需要接受一系列培训。问及她的志愿感受时,她脱口而出:“干这个真挺好的。”和很多热心的老北京一样,退休之后能在这里发挥余热,满足自己报名参与志愿服务时的心愿,培养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意识,就很值得她高兴了。说到最后,她顿了顿,又说:“我觉着干这个真的挺好。”

李玉芬没有选择去参与一些更具有娱乐性的活动,比如跳广场舞。

她很坚定地认为:这比跳广场舞更有意义。

地下的节奏

刘伟玲,六十岁,768厂退休工人。

刚见到刘伟玲时,她正认真地说着:“上电梯时请您靠右站立,注意文明礼让…….” 嗓音很清亮,略带上个世纪的播音腔。她爽快地告诉记者,她六十岁了。或许是热心肠的减龄福利,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。

她说,参与志愿服务的老年人每天会有一点补助,但没人愿意做,来的都是退休的50、60后。地下的志愿者每天需要比路面志愿者多工作一个小时,因为地铁的高峰时段更长。

事实上,路面和地铁的志愿者都归属于北京市文明办,有着同一个领导、同一个政策。早在2001年就已经组建了这支队伍。在这16年间,这些老年人们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,却始终维持着一种黄昏年龄的薪火相传。

志愿者们还开展了各种各样的志愿活动。“不管冬天夏天,在每月最后一个礼拜五或礼拜六的环境卫生日,我们从学院路路口走到石板房再走到这边儿,一路捡垃圾,”刘伟玲说,“礼拜三是控烟日,我们要做宣传。10号到21号有好乘客推举活动。”

刘伟玲每天乐此不疲,她就觉得“特高兴”。

“别人不认识路,要是能告诉别人怎么走,觉得特痛快。”这也是她参与志愿服务的部分原因。她想,“穿这身衣服,人们就比较信我们”。

但志愿者们也有着难以言说的委屈。她叹了口气,“我们这些人也受不少委屈。”

“我们说让他们把下电梯的口让开,他们就说我们就站着。我们能怎么办?只能说好话。还有我看有人一直看站牌,我以为是在看怎么走,好心过去问,结果人家说:我还不知道我要去哪儿?但遇到下一个这样的人,我们还会热情地去问。

每每一到地铁来临时,我们的交谈就暂停一会儿,刘伟玲站好,做准备,热情饱满地“播报”一番。

赠人玫瑰,手有余香

“没有时间,我这儿忙着呢、我这儿忙着呢。”

“您稍等一会,我先把这次说完。”

在记者提出采访意愿时,这些话都是志愿者们回答的“常态”。并非提问时间不对,而是他们几乎在上岗时间内,时时刻刻都处于忙碌状态。

这些志愿者们不仅是在六道口附近,在整个海淀、整个北京都有他们认真负责的身影。

六道口的大学多、企业多。一到早晚高峰,路面上车水马龙,地铁里就是人山人海。六道口地铁站里的大学生们都说,倘若没有志愿者们,过十字路口时真的会有些胆怯。第一次从甘肃来北京探望女儿的张元说,第一次面对错综复杂的地铁线路,她只能寻求志愿者的帮助,“这些大爷大妈们比导航亲切多了”

这群晚高峰坚守岗位的志愿者们,在这凛冽的寒冬里,给予了早晚高峰外出的人们,一份北京式的温暖;也给这寂静的冬天,增添了不喧嚣的热闹。

“回家吃饭了,今天我孙子四岁生日。”七点十分,王秀琴终于关掉了扩音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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